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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
拔牙記
作者:
清澈逸品
日期: 2004.07.21 天氣:
心情:
還不相信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
走進牙醫診所裡,寬敞明亮的前廳
大理石的地面,氣派豪華
若不是一張大張牙齒結構分佈的海報
張貼在牆面,我們一定認為是來到某一家高級餐廳
就是在上一次,和哥們例行的餐會上
我正顯現出人類原始的獸性,大快朵頤各式鮮美的肉片
只是當我咬下去的那一剎那,我的智齒告訴我,他十分的不高興
讓痛苦傳遍我全身的神經,原來他也生了病,蛀蟲毫不留情
將牙齒啃食,受了傷的牙齒
還是奉命繼續和外來的食物對抗
或咬,或嚼
我的腦命令軀體上前,填寫掛號單
即使百般的不願意,我坐在椅子上,呆呆的看著電視
等著護士的唱名,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
更像是一個即將推到午門受刑的罪人
諷刺的是 我可以逃離這一切,只要我推開門,走出去….
我沒有反抗,靜靜的,在法院的審問台上
等著陪審團的判決…
終於我被綁在椅子上,正確的說法,應該是我緊張到好像被綁住一樣
頭頂上的聚光燈,逼我張開嘴巴,要我說出真相,
醫師要我說 “ 啊 “下了一道判決,就是拔…
你不知道,這比被老師打,比學科被當掉,更讓人驚心動魄
醫師緩了緩口氣,輕聲細語,要我不要緊張,我知道他的想法
因為我看到針筒….沒錯是麻醉藥
一點點的刺痛,再來倒是沒有感覺了
醫師拿了一把很秀氣的鉗子,看似沒有什麼攻擊力
放在酒精燈上消毒,再浸泡在藥水裡
我很配合的張開嘴,他使勁的把我的智齒往另一個方向推擠
要讓他脫離我的牙齦,可是好像沒有什麼進展
牙齒似乎也有跟主人一般拗的脾氣
第二次拔牙開始,我的右手緊握著左手,互相安慰不要太緊張
我的雙腳僵硬無法動彈,除了我已經麻痺左半部的臉頰外
其餘的神經,似乎都蓄勢待發,好像隨時要準備要接收疼痛的訊號
我感覺到了,像是把糖果用力嚼的那一種聲音
原來也是牙齒即將脫落的訊息,我已經失去了理性
我壓抑住自己,醫師不願放棄這樣的節奏,繼續進行
使勁,再使勁,我的腦裡再想,會不會麻醉打的劑量不足
或者是牙掉了後,會血流不止…….
波,的一聲,她靜靜躺在我的舌床上,供其他牙齒的瞻仰
醫師要我不要亂動,怕掉進我的食道裡
我雙腳已經不聽使喚,我下了手術檯,一跛一跛的,趕緊衝出門口
天色已近黃昏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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