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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(那些在江湖的日子。上篇)
八歲
周末假期前夕。
老師在講台上看著底下的小朋友
「各位同學,星期一下午的說話課,演講的主題是《我未來的願望》。」
「由於時間的關係,老師這裡抽了十位同學上來演講。」
「這次上台演講的同學分別是:大腸頭、小甜甜、紅龜仔、王子麵、喬琪、安東尼、大頭仔、肥寶、妞妞、可樂弟。沒抽中的同學也別難過,每個星期都有說話課,保證每個人都有機會上台演講。」老師繼續說著
台下一片嘩然。
「好囉~各位小朋友請安靜,拿出國語課本,打開第三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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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中午放學後~我坐在客廳的地板上,努力想著《我未來的願望》這個題目,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認真,認真到睡倒在客廳的地板上,醒過來的時後已是黃昏(一大攤口水)。
廚房飄來飯菜香,用鼻子嗅了嗅,飢腸轆轆的我像是遊魂般靜靜的飄向廚房。倚靠在冰箱旁邊,看著爸爸的背影,除了帥氣之外我說不出其它的形容詞。他是一位計程車司機,卻有著難以想像的好手藝,這也難怪媽媽會把爸爸騙到手然後生下我。
「睡飽了啊,肚子餓嗎?等等就弄好了。」爸爸回頭笑笑的對著我說
「爸爸~我想問一下您小時候的願望是什麼?」我仰著頭看他。
「我小時候的願望是想當個醫生,濟世救人。」他切著蔥這樣子說著
「可是為什麼現在變成計程車司機了呢?」我繼續問
「濟世救人不一定只有醫生才可以做到,開計程車也可以做到這一點的。像我常常載著媽媽去一些社福機構幫那老人,小孩做一點事情。媽媽幫他們理髮,我就弄一些拿手的料理給他們品嚐,這也濟世救人的一種方法喔~」爸爸邊切豬肉邊說
「人都會有夢想卻不一定能夠辦到。堅持下去也許能完成你的願望,但是很多人卻往往忽略掉本質而喪失最初衷的理想。例如很多做醫生的,一開始或許真的有顆濟世救人的心,經過一番努力也當上了醫生卻已然忘記他當年真正要當醫生的目地,內心只剩下該如賺錢之類的庸俗想法。」爸爸炒著豬肉說著
「或許我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,懂的東西也沒有像醫生那麼多,不過我可以用我的專長煮點好吃的料理讓那些人感到開心,這種也是另類的濟世救人。」爸爸繼續說
「記得~找尋自己真正喜歡而且想做的事情,才是永續人生的最好方式。」爸爸說
哇賽~不愧是老爸,講話就是有深度有內涵。這也難怪,媽媽晚上睡覺前常常會黏著爸爸不放。然後把爸爸關在房間並且不讓我和姊姊進去她們房間的原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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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爸爸說過喜歡的做的,真的想做的,才能算是願望』
我的小房間,每個角落都有我珍藏的東西。
四處翻箱倒櫃後,找出了很多的行頭一一擺放在床上,還花了些時間挑選些有用的工具幫助我實踐願望。
樓下文具店買的塑膠玩具刀、有點裂痕的亞馬遜超人面具、上下轉動時會發光的溜溜球
您可能想問這些東西要做什麼?這跟我的願望有什麼關係?
嗯~我的未來願望就是當一名大俠,怎麼樣~~夠威吧。
{刀} 這把刀雖然不長,但是每當我做錯事情的時後,媽媽用來打我,她倒是用得很順手。
她說這把刀專打壞小孩,我想拿來打壞人也算是剛剛好。
{面具} 是用來遮掩自己真實的身分,我可是非常不想我的英雄事蹟被別人發現。
{溜溜球} 想不到吧~如果您以為我會把它當成血滴子或者是飛鏢那一類的。我只能說您武俠片看太多了。帶著這顆溜溜球的原因呢~是怕被姊姊A走,所以要隨身帶著,這可是我的生日禮物。
動作迅速著裝完畢,看看鏡子裡面的我,真是超級無敵霹靂帥氣,實在是找不到缺點。
雖然我沒有經驗,但是我有勇氣。雖然不知道要去哪,但是男兒志在四方。
就當我正在陽台上,偷牽姊姊那台粉紅色淑女腳踏車的時候被她發現了。
「你要去哪?還穿這樣?」姊姊問
「我要去當大俠。」我答
「哈哈~大白癡一個。」姊姊掩嘴笑著
姊姊聽完我說的話後,馬上轉頭大喊「媽~快來喔,臭弟弟說他要去當大俠,還偷牽我的腳踏車。」
三秒鐘過後……
「臭弟弟~~先給我吃飽飯,再給我出去當大俠。」媽媽大喊(獅吼~~)
聽她們這樣一講,感覺肚子也有點餓了,於是乎我暫且先放下我的寶刀,乖乖的吃飯先。用餐的時候,我的表情是慎重中帶點莊嚴,不苟言笑且穩穩當當的吃完一碗飯,沒有跑來跑去。是的,大俠就是要有大俠的風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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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一下午說話課…
「各位同學大家好,我是大腸頭。今天要演講的題目是《我未來的願望》。我的願望是當一位總統。為什麼呢?因為很簡單,這就是我的願望。我希望自己能夠好好的用功讀書,然後每次考試都考一百分,然後能夠考上好的學校,然後能夠讓三民主義統一中國,解救苦難同胞,謝謝大家,我的演講完畢。」大腸頭下台一鞠躬
果然是大腸頭,講話鏗鏘有力,言簡意賅。
「來~~大家不要吝嗇自己的掌聲,給大腸頭同學兩次愛的鼓勵。」老師說
趴趴趴~~ 趴趴趴~~(愛的鼓勵)
「下一位。」老師說
「各位同學大家好,我是小甜甜。今天要演講的題目是《我未來的願望》。我的願望是當一位明星。從幼稚園開始,爸爸媽媽就帶我去才藝班學習唱歌、跳舞。指導我的老師都說我跳得很好,我曾經參加過社區的武蹈比賽,拿過第一名。爸爸媽媽對我的期望很高,才藝班在下個月五號要舉辦一場歌唱比賽,我個人認為,第一名非我莫屬。接下來的時間,我來演唱一首蝶戀,讓各位同學聽聽我無與倫比美妙無窮的歌聲。」
想要對你說 不要離開我 風風雨雨都一起走過
孤單的時候 誰來陪伴我 還記得你許下的承諾
天上多上雲飄過 地上多少故事成傳說
天廣闊 地廣闊 天地癡心誰能明白我
風中多少花飄落 雨中多少往事成蹉跎
風婆娑 雨滂沱 風雨中你卻離開我
(唱完之後還不過癮,繼續跳了三分鐘的芭蕾舞 )
「大家掌聲鼓勵鼓勵~~」老師說
啪啪啪啪啪~~(熱烈掌聲)
我只能說全班第一名的小甜甜果然是心機很重。
不是說好是演講嗎?結果變成她個人的表演秀。
內心OS「等等輪我上台的時候也要來耍一套自創的獼猴拳」
就這樣演講課如火如荼的接了下去~
工程師、企業總裁、空中小姐、大學教授、科學家、太空人……按照順序紛紛出籠了。
大家的志願果然都是不簡單,難度都很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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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妞妞上台了,這也是令我暫時忘卻緊張,而內心充滿甜蜜的時後。
我很喜歡妞妞,但是我不敢跟她當面講清楚說明白。
「各位同學大家好,我是妞妞。今天要演講的題目是《我未來的願望》。我的願望是當一位家庭主婦。」妞妞說
「噗~哈哈~~」台下哄堂大笑
「我……」妞妞臉整個都紅了
「噓~安靜。各位同學請保持安靜,台下的同學要保持風度。」老師說
「妞妞請繼續~」老師示意
「我的願望是當一位家庭主婦,因為我從小就沒有了媽媽。我的爸爸在工地上班當工人,每天都很辛苦很努力的賺錢。我很小的時候,爸爸跟我說媽媽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,那個地方叫做天堂。現在慢慢的長大了,我才知道天堂是個什麼地方。」妞妞說(哽咽~)
「爸爸跟我說,媽媽在天堂會保護著我和爸爸。很多次在夢中見到媽媽,她要我努力用功讀書,長大之後幫她好好顧爸爸。也因為如此,我未來的願望想當一位家庭主婦,能夠幫爸爸煮飯、洗碗、洗衣服、打掃家裡。」妞妞繼續說
「爸爸總說我年紀還太小,所以這一些事情他來做就好。但是我捨不得每天早出晚歸的爸爸,下班之後還要蹲在浴室的地板上洗衣服,那樣腰很痠。但是沒辦法因為我家沒有洗衣機……」妞妞說(哽咽~)
「我很愛我的爸爸,所以我想當一為稱職的家庭主婦,可以照顧他。」妞妞說
哇~~聽到這邊,我整個人已然是淚潸潸。
不愧是我喜歡的對象,果然知性感性兼備。
一邊聽著妞妞的演說,一邊撫摸著偷藏在書包裡的玩具刀,搭配上這種令人慷慨激揚的氣氛,更是讓我當大俠的願望越趨堅定。我要保護弱者,我要保護妞妞,這就是我的使命。
啪啪啪~~啪啪啪~(台下掌聲響起)
也該輪到我這位有抱負的大俠出場了。
緩緩的閉上眼睛,深深的吸了口氣,徐徐的踏出腳步。(慢動作~)
正要往講台的方向前進之時
噹噹噹噹~~噹噹噹噹~~下課鐘響起
「各位同學,今天就先到此為止。下個禮拜要月考了,說話課先暫停一次。」老師說
內心OS「咦~我還沒說到耶~~不會吧。」
月考過後,班上的導師換人了,說話課的話題也跟著改變。
真的令我太失望了,這幾十天來,除了準備考試之外,夕陽西下之時還抽空在陽台上不斷練習我的獼猴拳(抓抓~),真是氣死我了,都沒發揮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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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說說你的豐功偉業吧~」
「我一向很低調,不過你真的想知道的話,就讓你看看這個。」
「哇~~不會吧!這疤……這疤痕……」
「別以為我真的沒有料。」
自從立志當大俠之後,我可是很認真的執行維持世界和平的任務。
扣除上課時間,放學回家吃飽飯後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騎著姊姊那台腳踏車,到家裡附近的小公園內巡邏,確保一切和平才能安心的離開,這種正義的行為我都是默默在做,連家裡面的人都不知道。
有一天的黃昏,讓我遇到了一件慘絕人寰的事情。
戴著面具的我,矯健的從腳踏車上跳了下來「住手~」「放開他。」我大喊著
三名彪形大漢轉頭盯著我撕牙裂嘴的低悶著「唬~嗚~」
我晃著白帥帥的寶刀說著「我再說一次,放開他。別逼我動手~」
劍拔弩張的氣氛,我屏氣凝神看著對方。
對手可不是泛泛之輩,我拿起寶刀對空劃了個圈,使配合著獼猴拳展開起手式。
一開始我還略佔地形的優勢,打帶跑。
就在一切得心應手的時候,我一個不小心踩到香蕉皮,整個人摔了個大元寶。
對方來勢洶洶利用這機會,採用人海戰術猛力撲在我身上。
寶刀脫手了,手也被箝制住,但我依然用我的小短腿,踢了他們其中某位的LP。
此舉更是激怒對手,"爪"如雨下。
「啊~救人喔。」我彷彿聽見一位在公園乘涼的胖大嬸大聲驚呼,之後我昏過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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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裡的大街上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,當我擊倒幾個黑衣蒙面人之後,我與妞妞兩人躲在小巷中暫時喘了口氣。
「妞妞~沒事吧。」我看著她說
「我好怕,好怕又被抓回去。」妞妞抓著我的手說著
「我會保護妳的,別怕。」我說
妞妞抿了抿嘴「嗯~」
大街上傳來陣陣的腳步聲「搜~ 一定在這附近。」
看著妞妞一臉驚恐躲在黑暗的角落,我內心很清楚,為今之計躲不是辦法,聲東擊西才是良策。
我輕輕放下妞妞的手「我去引開他們,妳利用這機會快跑,兩天之後我們五里坡那裏會合。」
「如果你沒來,我以後怎麼辦?」妞妞哭著說
「這些人的功夫不及我三成,放心好了。」我說
我緩緩的走出幾步「答應我,萬一我怎麼了,妳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。」
天空忽然下起雨來,雨水恰似上蒼為了我的悲壯而流下。
「我 愛 妳~」我背對著她一字一字的慢慢說出。
我提起內力,縱身一躍,翻牆越過,直奔某間大宅的屋頂。
踐踏磚瓦的聲音,果然吸引到對方,後頭追上來幾名黑衣蒙面人。
拔出刀,刀尖指向那群如狼似的黑影。我用力嘶吼著「來吧~就讓我殺個痛快。」
「呀~」我提起腳步衝向人群
黑壓壓的天空,一陣刺眼的雷電過後,接著是那雷霆爆破的聲響。
遠方傳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「臭弟弟~先吃飽飯,再給我出去當大俠~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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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之後萬分口渴,傷口有著灼熱感,而且是"趴"在診所的病床上。
黃醫生跟爸爸正在一旁討論。
「黃醫生,他的屁股沒事吧?我看傷口很大呢~」爸爸問
「那群野狗沒咬他的臉,算是運氣很不錯了。但是屁股那塊傷痕,以後難免是會有疤了。」黃醫生說
「唉唉~」爸爸內心自責般的嘆息著
「沒事的,剛剛打過破傷風了。讓他休息一下,等等就可以帶他回家了。」黃醫生說
「黃醫生,謝謝~」爸爸說
黃醫生碎碎唸著走出病房門「公園野狗很多,小朋友出去玩,要提醒他們自身安全。」
爸爸低頭目送「是的~是的~」
黃醫生走之後,屁股上的疼痛讓我哭了起來。
「男孩子不可以哭。」爸爸摸著我的頭說著
「跟爸爸說看看,為什麼在公園跟那幾隻野狗打架?」爸爸接著問
「因為它們正在欺負一隻貓。我看不下去了,所以要主持正義。」我答
爸爸耐心且靜靜的聽我說完,有關於這陣子我內心的心路歷程………爸爸邊聽邊摸著我的頭「有俠義之心是很好的,不過現在你的能力還不足以保護他人。等你長大之後,再去做大俠也不遲啊。」
「那長大倒底是什麼時後呢?」我問著爸爸
「長大喔~你還有好長一段路呢。」爸爸溫柔的幫我抓著背說著
爸爸並沒有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題,他慈愛的眼神像是和煦的陽光照印在我的身上,讓我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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禿頭的黃醫生技術很好,把我受傷的屁股包紮的像一顆山東大饅頭。
為了預防二次感染,媽媽還幫我向學校請了很多天的病假。
一個人養病除了無聊看看漫畫,吃吃吐司麵包之外,也常常想起妞妞。
其實她與我有一段時間曾經很熱絡,一起玩盪鞦韆、一同牽手唱歌、一起吃著百吉棒棒冰,幾乎是無話不談。
某天班上同學在操場玩球,一個不小心,球就卡在樹枝上。我自告奮勇的爬上樹,想把球拾回來。
同學都在下面,眾人抬頭殷殷期盼我能把球撿回來,我喜愛的妞妞她也在人群中。
「哈哈~可樂弟沒穿內褲。」王子麵笑著說
「小雞雞都跑出來了。」王子麵繼續說著
同學們是笑成一團,讓我感到很羞愧,哭著跑進去教室裡面躲起來。妞妞跑來安慰我,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聽,之後我冷落她而漸行漸遠。或許妞妞不懂,為什麼我之後就不理她了?那是因為礙於男性尊嚴。
經過一段日子的沉澱,爬樹露鳥事件漸漸平息。
也恰巧有這堂說話課,讓我終於有機會面對笑過我的同學,進而展現仙風道骨的大俠風範。
順便讓妞妞也明白,男人外表的堅強不過是一種偽裝,層層剝開後,那顆赤裸裸的內心其實是很脆弱而不堪一擊的。可惜我最終沒能夠上台演說,大俠的願望才剛剛開始,卻有像是斷了弦的吉他,彈不成調,錯過了。
既然錯過,那依舊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做為表達。
我親手做了張卡片,上面畫一台洗衣機,並寫下我想說的話。
『
妞妞
沒有洗衣機並不可恥,就像我沒有任天堂遊戲機一樣。
偷偷告訴妳一件事情,我現在已經開始做大俠了。
等我賺很多錢之後,我買一台很大台的洗衣機送給妳。
PS…如果可以,妳願不願意當我的家庭主婦?
可樂弟
』
休息十多天後回到學校,卻讓我感到風雲變色,同學們說妞妞轉學了。
國語課本內還夾著那封寄不出去的卡片,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到惆悵的滋味。
漫長暑假隨之來臨,媽媽基於野狗事件,也不准我到處亂跑閒晃,而且我的寶刀也她被沒收了,姊姊還趁機把我的溜溜球A走。雖然如此,她們一樣沒辦法打擊倒我內心那股激昂澎湃的大俠魂。黃昏時分,我依然戴著亞馬遜超人面具,在晾滿衣服的陽台上苦練自創的獼猴拳。
剛升國一的姊姊,常常罵我是一個大白癡。
「姊姊~姊姊~」我用力搖著正在睡覺的她
「幹嘛啦~」她不耐煩的回應著
我問(眼神露出饑渴的求知慾~閃閃動人)「我想問妳,什麼時候才算是長大?」
她推開我的手「吼~你很無聊捏。我想睡覺別吵我。」
我又搖搖她「告訴我啦~拜託啦~」
「吼~媽媽說長大就是有長毛啦~等你長毛就是長大啦~煩耶你~」她轉身拉上棉被把自己蓋起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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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年紀的增長,願望的氣度卻越來平實化,漸漸遺忘最初的感動與感覺。或許我內心深處仍有一顆俠義心腸,但是隨著現實的波浪已然大江東去。青春期的來到,猶如姊姊說的「長大了」,但是那僅僅是身體上,對於未來的一切仍然是看不清看不明。
高三這一年,課業的壓力讓我幾度呈現假死彌留邊緣。
剛從補習班離開,拖著沉重的腳步,像喪屍嗅肉般慢慢的朝著公車站牌的方向前進。
等車的同時,慵懶的身體依靠在站牌上。心中想著,再忍耐四個月,大考結束之後就可以脫離煩悶的高中生活了。
坐在公車上面,搖搖晃晃讓我昏昏欲睡,頭殼撞了車窗好多次。
迷迷糊糊不經意的抬頭看看車廂內的廣告。(驚~)
看到一則廣告有著一張很熟悉的臉孔,我猛盯著那張照片(嘴巴張得很大~)。
『 今年度最夯的線上遊戲————《我在江湖的日子》
等級最高99999999 超瞎的裝備鍛造與合成系統
讓你叫苦連天的大副本冒險 整死人不用償命的解謎任務
感人而肺腑的亂倫史詩愛情 狂抽猛送般的連續劇大結局
※ ※※※ ※ 九九重陽~~全面公測 ※ ※※※ ※ 』
國小同學小甜甜的照片登在這廣告上面。她就是這款遊戲的代言人。
看著她的照片,整各讓我太震撼了~~"巨顏童乳"的她,穿著女僕裝依舊是自信滿滿。
這傢伙真的是小強一族,小時候的願望說到做到。
她成功了………而我呢?捫心自問,我的願望呢?跑到哪兒去了?
書生的日子讓我活像似個寧采臣,大考就像樹精姥姥般的如影隨形。
胡思亂想令人容易踏入魔道,百感交集的情緒讓我錯過回家的站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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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過五個站牌的距離,其實離家並不算長遠,所以我選擇用步行這種浪漫的方式回家。
就讓夏夜裡微微的涼風帶點溫熱的都市叢林氣息,吹撲在我身上。
拐過幾個小巷子,聞到鹹酥雞的香味(飄~)肚子也打起鼓來。
拿起自己的小零錢包(捏得緊緊的~)
「老闆,雞排一塊,要有點辣又不會太辣。」我貪婪的眼神看著那片大塊雞排
「好~」老闆說
嚓~吱咕~(雞排下油鍋的聲音)
一個女孩從店鋪後面的房間,撩起簾子走了出來「爸~ 甜不辣還要準備嗎?」。
我眼神一亮「咦~ 這不是妞妞嗎?」
「不用了,這位同學的雞排要有點辣又不要太辣,妳來弄一下,我去上個廁所。」老闆對著女孩子說
「好~」女孩子回答
「雞排要切嗎?」女孩子問我
「不用了~」我答
吱吱~喳(油鍋中的雞排慘叫聲)
「請問……妳……妳是妞妞嗎?」我怯生生的問著那女孩
「咦~你是??」她上下打量著我
「可樂弟。還記得嗎?國小同學啊~」我笑著對她說
「啊~我想起來了。」她也笑笑的對我說
「我記得妳轉學了。」我說
「是阿~我轉到台中唸小學,國中又回台北唸,現在在家裡面賣雞排。」她笑著說
「現在在哪間學校唸書呢?」我問
「我國中畢業後就沒唸了,哈哈。」她搓著塑膠袋說著
「這塊雞排請你吃,免錢啦~」她提起那袋雞排這樣說著
「這樣子好嗎?真的可以嗎?」我害羞了起來
「沒關係~老同學了~客氣個什麼。」她笑著繼續說
「謝謝喔~」我答
「有空要常來買喔~下次可是沒請客了。」她笑著對我揮揮手道再見
「沒問題,下次來我來買花枝丸,再見了。」我揮舞著肥壯的小手說著
徐志摩說過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,但是我認為只是一種瀟灑的假裝。過去的悸動依然存埋在內心的某個角落,時間的灰塵曾經讓它貌似遺忘了,而俏皮的因緣卻讓這片塵土不經意的翻動,露出那枚失落潘朵拉寶盒。
很久沒見到的人,卻觸動了我的敏感神經,走回家的路上,我像極了一隻雀躍的小鳥,邊跳邊走邊吃著有點辣又不會太辣的雞排,真是我心狂野啊~(郭富城上身~)
回到家之後,我露出難得發自於內心的笑容。(陽光普照~)
「瞧你這個子,肯定是發浪。談戀愛吼~我要跟媽媽講。」眼尖的姊姊似乎看穿我的祕密
「神經病~什麼談戀愛。」我駁斥著
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幾根毛,我可是你親生姊姊。」姊姊叉著腰說著
「妳比媽媽還囉嗦耶。」我回答
「快考試了,記得要堅守崗位。切莫愛戀失身而喪失美好的未來。」姊姊唸著
姊姊的那番話,哪能夠阻擋我體內意志堅定的賀爾蒙。自從那天開始,我每天從補習班放學之後,都會到妞妞家買個雞排或者是花枝丸當做消夜,而我也越來越肥胖,但是我很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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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下著大雷雨,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了。
「哇~」我怒吼之後,毫不猶豫的衝向正面而來的蒙面黑衣人。
鮮紅的血液,隨著雨水沿著屋頂磚瓦的順勢,流了下去。
在我可樂俠的快刀之下,瞬時間已倒七、八名蒙面黑衣人。然而情況並沒有好轉,卻有更多的黑影撲向這面屋頂。
呼~咻~ 幾名黑衣人跳上來
刀光、劍花在屋頂上砰然交響。一枚飛鏢從我的右眼投射過來,退無可退之際我舉起刀柄驚險擋下。
戰鬥就是這樣,只要捎不留神,縱使是武功蓋世也可能被暗箭所傷,這樣的生死交關在我踏入江湖的第一天就覺悟了。
心裡面掛念著妞妞,能爭取多少時間就算多少時間,縱使可能喪命。
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你認為你的刀能夠殺死幾個人。」遠方傳來這樣的聲音
「兩個不夠你殺,我派四個,四個不夠,我再來八個。直到你精疲力盡為止。」遠方的回音
能隔空傳音絕非等閒之輩,心想「糟糕!命運大神也加入追逐的行列,這下子真的是一場苦戰了。」
我暗地裡運起十成功力 「出來,別畏畏縮縮的,有種出來。」
「我命運大神可不是你們凡夫俗子可以見得到的。」遠方回音
「哇~」妞妞的的驚呼聲
幾名黑衣人堵住妞妞逃生的小道路,轉眼之間她就被綁了起來。
我揮著寶刀試圖殺出一條血路救出妞妞「可惡~」。
「螳臂擋車,可笑至極。哈哈哈~想要救她,多練幾年吧~」遠方的回音
「為什麼?你就是不肯放過她,真的有這麼大的仇恨嗎?」我問
「哼~十八年前在望風崖的那場武林排名爭奪戰中,妞妞的父親險勝我那一招半式,那也就當技不如人算了。但是他卻在眾人面前恥笑我,讓我下不了台。」遠方的回音
「她父親的狂笑是因為你的無知,況且那場望風崖之戰你才是始作俑者。你為了那虛名而廣下武林帖,相約各路英雄來觀戰。哪能想到技不如人,反而被各路英雄笑話了,然而事到如今你卻不知反省,反而怪罪妞大俠的那聲豪笑。」我說
「出來混的哪有隔日仇,況且妞大俠在戰鬥後三個月,也傷重不治仙逝了。」我繼續說
「住嘴~」遠方的回音
「江湖上有誰不知道命運堡的勢力,就算當今的皇上也要看我三分臉色,此女我勢在必得。哇~哈~哈~」遠方的回音
「你可以試看看,我可樂俠也不是省油的燈。」我拿起刀說著
「可笑可笑~你好大的狗膽入侵我命運堡,並帶走我的玩物。這已是該人頭落地了。」遠方的回音
「把妞大俠的女兒當成自己的玩伴,此心可議無恥到了極點,還虧你號稱武林至尊。」我說
「廢話少說~這幾年你專門與我命運堡過不去,破壞我命運堡許多買賣,本座早已看你是顆眼中釘了,今日剛好就做個了結。」遠方的回音
「你認為你那群酒囊飯袋可以拿下我嗎?」我說
「哈哈~死到臨頭還大放厥詞。」遠方的回音
「看掌~」遠方的回音
一股強烈而腥辣掌勁,從黑暗的那一端迎面壓了過來。
砰~(爆炸聲)
整面屋頂磚瓦隨之爆裂,天搖地動讓我掉落到地面。
醒來~
爸爸搖醒我「累了,怎麼不去床上睡呢?」
我揉揉眼睛「沒事的,我再唸一下等等就去睡了。」
跑到廚房泡了一杯咖啡,想到剛剛那個夢境,似乎是我國小時曾經夢過的情節,而且還是接下去夢,真是怪哉。
電視迷的二嬸婆說過,好看的電視連續劇,只要你耐心等待,總有一天會出續集的,我想夢境也是一樣的。
白色巨塔→白色靈骨塔
流星花園→流星撞花園
天蠶變→天蠶再變→天蠶在大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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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而復得的友誼真是令人開心。
雞排買著買著小倆口的感情也像是炸雞排的那鍋油,滾燙高溫。
有了愛情的滋潤,讓我讀書更加得心應手,皮膚也變的白皙光滑呢。
誰說唸書不能談戀愛呢?各位看倌您說對不對?
K書之後的樂趣就是與她傳傳簡訊。
夜半受到她捎的簡訊『加油喔~等你考上的那天,我們一起出夜遊。』
看著螢幕,我癡癡的笑了起來。(好期待喔~)
不管如何就剩下幾天了,夾緊LP再從頭複習一次。必勝~必勝~~
大考當天~
爸爸、媽媽、姊姊、二嬸婆、表姑媽、舅舅、大伯、六叔公、小堂妹、姨丈、還有家裡的小黃通通來陪考了……
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在考場某個角落坐著聊天,吃點心。
「這期05、08、35這幾三個號碼卡菸斗(台語)」二嬸婆對媽媽說
「頭髮要這樣弄才會好看。」姊姊對小堂妹這樣說
「來~小黃乖,要不要吃糖果。」沒牙的六叔公對著小黃說
真的太離譜了。
現在是我要考試不是你們的家庭聚會時間。 > .<
「這個吉魯巴正確的舞姿是這樣的(扭來扭去~)」姨丈拉著爸爸在跳舞
天呀~誰來救我
第一天喧喧擾擾也就這樣機機歪歪的順利度過……
第二天的中午休息時間,「下午再考完一科就結束了,終於……」我內心這樣想著
走出考場,忽然看到了妞妞的身影。
她探頭探腦的站在樓梯邊,還穿著炸鹹酥雞用的圍裙,手提了一袋炸好的雞排,站在樓梯口等著我,清秀的臉龐還沾有一點地瓜粉的痕跡。
「這給你吃,裡面還有你最愛吃的花枝丸喔~」妞妞臉紅著說
「謝謝~我太感動了~~」馬上塞了一顆花枝丸(嚼嚼~)
「我要回去了,等等要開店,再連絡了。」妞妞揮揮手走了
「再見~晚上再連絡。」我大聲喊著
一轉頭,看到姊姊。
「哼~還說沒談戀愛。」姊姊一把搶走我的那袋雞排
「吼~那是小學同學,妳懂個屁~」我回答
那天的午餐,除了二嬸婆做的壽司之外,還有著妞妞她家炸的雞排。
可惡的姐姐專挑我最愛的花枝丸吃……
爸爸和姨丈依然還在旁邊跳交際舞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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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榜單上面有我的名子出現的時候,家裡掌權的媽媽也實施了解嚴,讓我終於獲得全面性的身、心、靈的自由了。
我迫不及待的傳了一通簡訊給妞妞 『我考上了。.............^ ^"』
她回傳『晚上十點之後,來店裡找我。』
喜孜孜的笑靨逃不過姊姊的法眼。
她站在我房間門口搖著呼啦圈「晚上是不是要出去做壞事~」
我吐了吐舌頭「要妳管~媽媽現在對我解嚴了,愛幹嘛就幹嘛。ㄌㄩㄝ~」
「唉~你就是這樣不長進,這樣鹹酥雞小妹不會愛上你的。」她兩手一攤說著
「哼~妳懂個屁。」我反駁回應著
「不是我愛說你,要約會也沒個約會的樣子。」她說
「要不然呢?」我答
她拉著我的手進去她的房間裡面「來啦~來我房間幫你好好打扮一下,保證你等等金光閃閃,瑞氣千條。」
姊姊專科畢業之後,從事造型設計這個行業有許多年了,流行這玩意兒對她來說易如反掌,她說打扮是一門學問,尤其重點約會時間,打扮是最重要的加分。
10分鐘後……
「我真是化腐朽為神奇。」她自言自語的說著
「妳確定這樣OK嗎?」我反問
她很有自信的對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 「廢話~多少明星讓我做過造型,要不是你是我的親生弟弟,你跪下來求我,我都不會幫你的。」
「這粉紅色的V字領會不會太V了,而且還在我的胸膛上灑了金蔥粉。」我抱怨著說
「少囉嗦~就是這樣。」她很滿意的看著我
雖然我內心抱持的一點點懷疑,不過看她還順便答應我,借摩托車給我用的狀況下,那一點點懷疑也就消失殆盡了。
粉紅色的摩托車,粉紅色的安全帽,粉紅色的V字領T桖,就連繫在牛仔褲上的皮帶也是粉紅色的,感覺自己就像是個頑皮豹。姊姊她說這樣子最能夠吸引對方~~
出門前她甩了一包口香糖給我「記得路上先吃一片口香糖。」
「幹嘛的?」我反問
「預防萬一啊~你這個笨蛋。」她曖昧的笑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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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著摩托車,嘴巴咬著口香糖,腦袋想著今晚會怎麼樣,配合著機車搭搭的引擎聲,沒多久就來到妞妞家店門口。
「哇~~」我內心尖叫沒想到妞妞今晚也有打扮喔。
長髮的她,畫上淡淡的妝,穿著一襲白色的洋裝。完完全全看不出來是一位躲在巷子內賣鹹酥雞的小妹。
內心忍不住由衷的感謝姊姊的先知先覺,令我佩服的五體投地,她的英明睿智再次表現無疑。好險出發前有她特別幫我打扮,要不然今晚肯定是美女與野獸的組合了。
「要去哪呢?」我問妞妞
「往南港的方向走。」妞妞說
摩托車漸漸往南港的山上方向前進。
肥壯的小蠻腰被她這麼環抱著,整路都是臉紅紅。
「路上和她說了什麼?」
「我忘了。」
「豬腦袋,這麼重要的過程你都可以忘記。」
「哎喲~(一臉害羞狀)」
「看你那個豬樣,就知道你是初戀。」
「錯~錯~錯~」
「難不成還有過別的經驗,別跟我講是跟左右手談戀愛喔。」
「你太小看我可樂弟了。」
國中的時候我就發情過一次了。
那時後打掃校側門口,與隔壁班的女同學一組,有一位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麼?就是特別吸引我的目光。她偶而也會偷看我一下(我個人強烈有感覺到……)
但是彼此就是沒有再進一步關係,我想這就是少年維特的煩惱吧。
「說了半天是個廢話。」
「或許我比較注重精神層面吧,因為我很清楚明白與了解,國中這青澀的年紀,所有的情情愛愛絕大部分都是像泡沫般的幻影,所以我把持住了靈魂深處的悸動。」
~ 最重要的我的心像個浪子
四處漂泊才是我唯一的路 ~
大俠的獨白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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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摩托車停靠在路邊,她牽著我的手帶我走到一顆大石頭上坐著。
我倆看著山底下的夜景,像是畫一般的美麗,躲躲而閃閃的燈光透過都市的悶熱暈映而忽遠忽近。
長髮的她輕輕的躺靠在我的胸膛上,距離靠的好近好近,讓我都聞到她的髮香。
偶而路過的車子,俏皮的閃了一下車燈,正巧反映在我胸膛上的金粉,點點繁星在我的心頭,而她就是我的小宇宙。
低下頭去,緩緩靠近她的臉龐,大膽而主動的把唇印靠在她嘴唇上。
濕濕的感覺,舌間微吐彼此交換氣息,讓我發現原來她也有偷吃口香糖。
閉上眼睛短短的幾秒,腦袋的跳TONE的速度,連光都不是對手。
是否這種幸福都能夠這樣持續下去呢?彼此的內心想著的未來是不是一樣呢?
這個夜裡,除了那濕熱的吻,我們聊起許多斷了線的過去。
她告訴這幾年來,因為家裡負債太多,所以那一年她老爸帶著她跑路。
而負債的原因是因為她爸爸替人做保證人,而事主卻背信了。
「國中畢業後就開始幫忙賺錢還錢,總感覺錯過了很多東西。」她淡淡的說著
清秀的臉龐,透露出的眼神卻是經過許多人間苦難,讓我不捨。
「妳還有想要繼續唸書嗎?」我問
「想~不過還要再過幾年。等家裡狀況再好一些我想去學點東西。」她嘆口氣說
生活的無奈就是這樣,強烈的巨變之後往往換得的都是多年難忘的憂傷。
「沒事的,都過去了。」我這樣鼓勵著她
「或許吧~」她看著遠方的燈火回應著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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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過了幾分鐘……
我劃破這冷場的情節「還記得國小的那堂說話課嗎?」告訴她我小時後的那個願望,還有打狗救貓的事情,她邊聽邊笑,氣氛活絡多了。
她用蓮花指笑嘻嘻的問「小女子敢問這位大俠,你已踏入江湖了嗎?」
我笑了笑「看著妳這麼有天資的份上。」
「怎了?」她問
「今天就破例,耍一下當年那套獼猴拳給妳看。」我說
「哈哈~~好啊~」她笑瞇瞇的說著
喝~哈~喝喝哈~~(猴拳攻擊) 啊答答答答~~~~(迴旋腳踢)
妞妞狂笑「哈哈哈~整個就是很白癡,救人啊~我肚皮快笑爆了。」
看著她的笑容,我的那顆心暗地裡吶喊著「我的江湖早已為妳開啟,如果能夠希望我可以保護妳一輩子,讓妳永遠永遠像現在這樣快樂。」
這個夜,越來越深沉,緊緊擁抱的兩個人倚靠在石頭邊的大樹,不斷的貼近彼此,唇貼著唇交換氣息,燈火遠處早已是一片寧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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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火鼎盛的寺廟是許願的好地方,考試之前我也不免俗的來行天宮這裡許願,希望自己能夠考上大學。
沒想到挺靈驗的,就這樣讓一向成績不理想的我也唏哩呼嚕的考上學校。
焚香舉拜
內心虔誠
雙手合十
口中默念
「感謝上帝……喔喔~~說錯。對不起,再一次囉。」
「感謝天公伯的疼愛,座下弟子可樂弟今年十九歲,屬虎,家住台北市松山區。內心萬分感謝天公伯的保佑,讓愚昧的弟子考上學校。今日弟子特別帶來水果與一些小零嘴,讓天公伯們吃的開開心心,未來的日子裡面弟子我一定更加於行善助人,不求回報,緣修下輩子的福氣與上輩子無知所犯下的過錯。阿門~~」
「咦~ 阿門用錯地方了,莫怪~莫怪~弟子嘴殘。弟子有另有一事相求。希望妞妞在往後的日子裡能夠一切順順利利。」
臨走前,我還求了個護身符,想送給妞妞。
拎著兩顆榴槤和餅乾糖果的我,路過行天宮的算命地下街當然也來算一下命。
摸骨預測、奇門八卦、星座命盤、八字配對、塔羅預言、鐵板神算、神鳥啄籤、龜殼占卜、姓名解析,測字卜卦……種類繁多。
節儉的我捏緊小錢包,選了間看起來很典雅的算命鋪子。裡面坐著一位白髮老翁,案爐上焚燒著檀香,看起來道行高深莫測(其實是他最便宜~)。
白髮老翁幫我倒了杯熱茶「年輕人,你我有緣,老朽就幫你做個簡單的測字。」
他拿出了紙與筆「年輕人,先什麼都別想,然後在這張白紙上面先寫三個字。」
我迅速的寫下“我愛妞”字
老翁捻捻鬍子問「想問哪方面的問題。」
「我想詢問我這段感情的未來。」我說
老翁點點頭之後沉思了五秒
「貴客相逢更可期 庭前枯木鳳來儀
好將短事求長事 休聽旁人說是非」………老翁低吟詩籤
「大師,這是什麼意思呢?」我問
「這個人在你生命地位中占有一席之地,彼此一見如故,相談甚歡且相見恨晚。但是你們的相聚總是短暫,最後能不能廝守終生?這要看你能不能為她做下決定。」老翁說
「是什麼決定呢?」我問
「這決定的細項,在你遇到事情瀕臨之際才會浮現,老朽我也無法算出來。只能說這個決定將會影響你們倆未來的走向。」老翁喝了口茶說
我點了點頭……
「天下事都有正反兩面,唯有感情這檔子事情沒有所謂的白與黑,決定的對與錯,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。或許當下會讓旁人議論紛紛,你要懂得忍耐,把那些流言蜚語當做耳邊風,看透了,想透了,事過境遷必能修成正果。」老翁繼續說
「簡單的解釋,就是你與她感情的未來會如何,全然操之在你的決定。」老翁說
「嗯嗯~~」心中冒出許多問號的我回答著
走回家的路上,內心反覆想著白髮老翁的那番話
「這個未來的點到底是在哪呢?完全沒個範圍性,太飄渺了。」
「我做下的重大決定,會影響我與妞妞之間的感情,然後旁人會耳語議論紛紛?」
「乖乖各嚨叮咚~不會是我忽然間想不開,跑去整容順便裝兩顆假奶,也因為這兩顆假奶導致妞妞瘋狂愛上我,結果週遭的親朋好友都對我議論紛紛吧。」
想到這裡不經意噗哧的笑了起來。
「全然操之在我?這下子妙了,保證我沒劈腿之前她是不會爬牆走的。」
哈哈哈………用想越開心
「那……這短暫相聚,難不成是我與她某個人命很短?只能相處幾年?他奶奶個熊,不會吧~」
滿腦子胡思亂想,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也到了家門口。
腦袋瓜子靈光一閃似乎想通了什麼。
小短腿的我,邁開步伐狂奔回去剛剛的算命攤子。
「靠~我的兩顆榴槤忘記拿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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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頂被掌風整各打成粉碎,我在地上狼狽的滾了兩三個圈。
「怎麼~還想要做無謂的抵抗?」遠方的回音
「救命啊~可樂~救我。」妞妞大聲高喊
面對這樣的局面,令我感到萬分無力。憑我的功夫或許能擺脫目前的窘況而自保,但是妞妞該怎麼辦?
嚓~刷~我反手刀又砍死了兩名向前衝來的蒙面黑衣人
「看來你是不會乖乖束手就擒。」遠方的回音
「廢話,要殺要剮我可樂俠從沒怕過。」我說
「我知道你不怕,但是~嘿嘿~」遠方的回音發出冷笑
「又或者~讓我的手下,用刀子在她嬌嫩的臉蛋,劃上個幾刀。」遠方的回音
「哇~」妞妞驚呼聲
「別~」我出聲制止
「好~我投降。」我甩開手上的刀,啪的一聲,跪在大街上。
「識時務者為俊傑,順從我命運大神的人,才能繼續活下去。看你還有幾下功夫,願不願意歸順我的門下。」遠方的回音
「別做白日夢,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」我惡狠狠的盯著看不見的目標
「沒關係,時間會證明你的高風亮節是否經得起考驗,哈哈哈哈~」遠方的回音
「大龍、二虎、豹頭三兄弟聽命,把這兩人押回命運之堡。」遠方的回音
西面的土牆迅速飛出三道人影,看來也是高手。
這三人抱拳畢恭畢敬的向看不見的黑夜回答「是,大人。」
這橫眉豎眼的龍虎豹三兄弟,把我的雙手雙腳綑綁了起來。我像貨物般被馱在馬背上,沿途的搖晃劇烈,讓我幾度反胃。途中有稍微反抗,換來的就是挨了一頓毒打。
半途在某間破廟休息打尖,龍虎豹三人貪婪的吃起稍早在路過的城鎮上買的燒鵝腿。
大龍轉過頭,笑淫淫的對妞妞說著「靓妹子,想不想吃又油又香的燒鵝腿啊?」,妞妞不理會撇過頭去。
「呦~她不理您呢~大哥。」二虎故意起鬨說著
「我看她是嫌您那燒鵝腿口味不夠重。大哥您知道的,很多女人表面清純,其實骨子底下是口浪蹄子,不僅如此還特別……特別喜歡重口味。」豹頭舔了舔嘴巴上的鵝腿油漬
「大哥,二哥,我看這妞……這妞。我們三兄弟……今晚要好好來整頓整頓一下。」豹頭摸著自己的褲襠說著
二虎癡癡笑著「喀喀~行。大哥您先請。」
大龍開始扭扯自己的腰帶,準備脫下褲子「嘿嘿~那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
妞妞見勢驚呼「唔~ 不要」
「無恥,只會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。」我說
「瞧你那熊樣。」二虎怒聲破罵
「我看他是還嫌被打得不夠。」二虎撩起袖子說著
「看著自己的女人被人享受,怎?感覺很棒吧~」大龍挑釁的說著
「呸~」我吐了一口痰,不偏不倚的擊中大龍臉上
大龍用手擦掉臉上的痰「格老子的,給我扁~」
又是一頓毒打,猛烈巨痛讓我快昏迷過去
豹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「女人這玩意兒,我們三兄弟可是玩多了,或者今天試看看不一樣的感覺。」
二虎笑著「豹頭,你又使壞了。嘖嘖~」
豹頭脫下褲子「兄弟們,麻煩您們倆把他那張臭嘴打開,就讓我來試試看他的“嘴上”功夫。淨化淨化他囂張的氣燄。」
嘴巴硬是被撐開,忽有龐然大物用力塞入,一股子腥味直逼我的喉嚨頭,令人做嘔的味道彌漫在我的鼻腔內,窒息的感覺…………。
我掙扎著……
瞬間醒來~滿身是汗,褥濕了被單。
真該死,家裡養的土狗小黃跑到我的床上,與我人狗共眠。睡姿一向堪稱不良的小黃,胯下壓住我整張臉,讓我做了個怪夢。
看看鬧鐘,凌晨1點38分。
內心想:「怪了,妞妞今天整日電話沒開機,手機簡訊也沒回。」
拿起手機又傳了通簡訊給她,等著她來電或是回個簡訊什麼的。等著等著,小黃深沉的呼吸帶著瞌睡蟲大軍又再度侵襲著我。
我又傳了通簡訊給妞妞
『明天下午再去找妳,晚安。』
轉頭把呼呼大睡的小黃挪一下姿勢,避免等一會兒“速LP”的怪夢又發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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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下午~
滿懷欣喜的去找妞妞,卻發現她家的店門口貼了許多的白布條,鐵門上也被噴上紅漆。
《欠債還錢 別再躲了》《幹x娘 死騙子~》
《XXX欠錢不還 街坊鄰居要注意》
地上被灑了一堆冥紙,空氣中還有臭雞蛋的味道。
店門沒開,敲門也沒反應。
我急急忙忙的問了左右的店家,發生了什麼事。
賣豆漿油條的老闆嘟嘟嚷嚷說「昨天中午來了幾個黑衣人,乒拎乓啷的就把鹹酥雞攤子砸了,賣鹹酥雞的老闆還被打了一頓。白布條與紅漆是今天早上才發現的,應該是昨天半夜來弄的。唉~幫派份子~惹不起的。」
怎麼會這樣子呢?我內心著急卻也使不上力。
報了警,事後也不了了之。
電話打到爆,永遠都是轉到語音信箱,簡訊更是石沉大海。
暑假很快就過去了………依舊音訊杳然
人呢?怎麼就這樣消失了?
能想像這種情況嗎?我不能。
但事實結果就是這樣殘酷…………
短短的相聚印證了白髮老翁的話,但是我來不及幫她做下任何決定,牛仔褲的口袋裡還放著那天為她祈求的保安符。
開學前夕,騎著家人買給我的摩托車,準備到台南的學校辦理登記,途中刻意經過南港那座小山頭。
一樣的夜景,遠方依舊有著躲躲而閃閃的景緻。
獨自坐在那顆大石頭上面,回想著她的髮香、憶著那讓我難忘的吻,像是電視片段畫面一樣,不斷的反覆跳動。
『
有妳在一起真好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好到妳離開之後都難以忘掉。
很想妳,卻不知道妳在哪裡……
熟悉的小巷中,已看不見妳穿著圍裙,認真而快樂的準備食材。
這枚平安符,沒辦法親手交給妳是種遺憾。
只能把它掛在大石頭旁邊的那棵樹上。
讓自由來去的風,無時無刻的吹撫它,帶送這一份遲來的祝福到妳身邊。
或許等這場風暴過後,妳又會忽然的出現在我眼前。
就像是那天在考場一樣,令我意外、令我驚喜。
想著妳又是過了一天 ……
時間它的步伐
不會因為妳我曾經的擁有
………而稍做停留
但是
……妳永存在我心中~
』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那些在江湖的日子(中篇)---->請按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