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憤恨地將大門用力關起,發出碰的一聲,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十歲小女兒,他搓揉著雙眼看著酒意正濃的我,露出關心的眼神,我不知為何反而燃起了怒意:「妳還不去睡,站在這裏做什麼,是不是看不起妳老子,想要嘲笑我啊!」
她有些驚慌的說:「爸!沒有!」
我突然失控般的拿起旁邊的掃把,無止無盡的向她揮打著,完全不聽她的求饒聲與哭喊聲,直到我的手有些酸了,我才放開掃把,走到沙發上躺著睡去了。
早上酒醒後,發現身上覆蓋了一件薄棉被,而餐桌上還有一杯熱牛奶,以及一份烤好的三明治,我心裏知道,這是我那十歲的小女兒準備好的,因為我老婆早就已經去世了,家裏只剩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,所以不可能是別人做的。於是我摸著還在疼痛的頭,走到浴室裏沖洗著臉,想要讓自己清醒些,隱隱約約中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的畫面,我忍不住驚愕地看著鏡中的自己,我怎麼會打她呢?這怎麼可能呢?可是我的記憶卻漸漸想起昨晚的片段了。
下午我開車來到她的學校門口等她,好不容易終於看到她的身影,但是遠遠看著她時,卻感覺她似乎不是很快樂,因為她的表情不像是小孩子應有的神情,我心裏想,她可能還在為昨天的事不快樂吧!於是我走出車門向他揮手著:
「美玲!爸爸來接妳了!」
她起初看到我的時候,高興得露出笑容看著我,但不知為何,突然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我,一直到走到我的面前時,她的頭還是低低的。我不禁蹲下去問她:
「美玲!妳還在生爸爸的氣嗎?」
她仍然低著頭說:
「沒有!美玲是怕爸爸還在生美玲的氣!因為美玲昨晚不乖!不聽話!」
我將她的頭抬起對她說:
「美玲!其實都是爸爸不好!是爸爸昨天心情不好,喝太多酒了,所以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在做什麼!爸爸跟妳發誓,以後絕對不會再喝酒了!」
她抬起頭來忍不住抱緊我說:「爸爸!」
在她抱緊我的那一瞬間,我感覺有些怪怪的,仔細一看,才發現大熱天的,她竟然穿著長袖和長褲,我忍不住問他:
「美玲!妳是感冒嗎?還是身體不舒服?為什麼穿成這樣呢?」
她有些遲疑的回答:「沒有!只是覺得有些冷!
」
我在心中想著,這怎麼可能呢!一定有問題!於是我在她的反抗下,將她的長袖長褲拉起,看到她滿身傷痕瘀血後,我忍不住叫喊著:
「是誰欺負妳!妳跟爸爸說!」
可是她只是低頭不語,當我要衝進去學校找老師理論時,她拉著我喊:「爸爸!不要!」
在我正想甩開她的手時,我突然想到了昨晚拿掃把,瘋狂揮打她的畫面,頓時間我竟愣住了,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身上的傷痕,再看著她的表情,我才想起兇手原來是我!於是我想將她的衣服全部脫下,看個清楚,她卻是哭喊著反抗我,但最後還是屈服被我脫下了。
在看到她上半身全裸的那一刻,我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,我忍不住將她抱緊哭泣著,而她也忍不住哭著抱緊我,我們父女倆就在學校的門口,若無旁人的相擁哭泣著,直到淚水漸漸的乾枯。
回到家之後,我坦白的跟我小女兒說:
「美玲!其實爸爸昨天被裁員沒工作了,所以這一陣子可能會過得比較辛苦,不過爸爸會努力趕快找到工作,不會讓妳吃苦的。」
她一聽完後,突然跑到她的房間裏,拿出她存錢的大撲滿,微笑著跟我說:
「爸爸!這是美玲存了五年的錢,也許可能不是很多,但是希望能幫爸爸一些忙!」
我聽完後差點又掉下淚水來,心中很感動有個成熟懂事的女兒,但是我微笑的摸著她的頭說:
「乖女兒!妳的心意爸爸知道了,所以妳還是繼續存下去吧不要那麼快就殺了這隻大豬撲滿!」
她聽到後微笑看著我,讓我感覺她似乎已經了解我心意了。
有一天晚上,我工作回來後,累的躺在沙發上睡著了,在睡夢中,隱隱約約聽到鍋子掉在地上的聲音,於是我睜開雙眼察看著,想確定是做夢的關係,還是真的有鍋子掉下來。
在往廚房走過去時,發現地上散落著泡麵和一個鍋子,此時我聽到浴室裏有沖水聲,於是我走進浴室察看,發現美玲正用水龍頭的冷水,沖洗著雙手,我不禁問她:
「美玲!發生什麼事了?」
她轉頭看著我說:
「爸!我本來想端煮好的泡麵給你吃,可是走到一半時,不小心燙到手了,所以整鍋的泡麵都掉在地上了。爸!對不起!吵到你了!」
我聽到後趕緊捉著她的手看清楚,才驚愕地發現,她的雙手被燙得紅腫一大塊,於是我叫她繼續沖洗著手,我趕緊跑到房內去拿藥。當我再走入浴室時,發現美玲竟然暈倒在地上,我驚慌將她抱起,只聽到美玲用著微弱的聲音對我說:
「爸!我好冷喔!」
我下意識摸著她額頭,才發現她正發著高燒,於是替她披上一件衣服後,趕緊開車載她來到診所。一進入診所後,我立即叫喊著護士說:
「我的小孩發高燒,可不可以給我先看?」
可是那護士卻說:
「先生!你沒看這裏那麼多人排隊掛號啊!如果每個人都急著要先看,那是不是就不用掛號了!」
我本來想大聲地和她吵一架,可是女兒卻說:
「爸!沒關係!我們....掛號好了!」
於是我才忍住心中怒氣,抱著我女兒坐在椅子上等待。好不容易終於輪到我們,於是我站起身瞪了那護士一下,才抱著美玲走進醫生的房間。
在醫生診視後,他給美玲打了一針退燒針,叫美玲先在旁邊的病床休息躺一會兒,還配了一些藥叫我去外面領,我才依依不捨看著美玲,離開了醫生的房間。
我拿完藥之後,急忙趕回醫生的房間,察看美玲是否有好轉,美玲似乎已經睡著了....
我拉了一個椅子坐在她身邊,摸著她那天真無邪的臉龐,心裏有一股暖意緩緩燃起,忽然間,醫生感嘆地對我說:
「做父母的,永遠都在為子女操心擔心著,而她們永遠都不知?我們在操心擔心什麼,只有在她們為人父母時,她們才會了解我們的感受。」
我露出微笑對著醫生說:
「是啊!不過這是我們應該做的,因為看著她們健健康康、平平安安長大,就是我們心裏最大的欣慰。」
突然間,美玲握住我的手喊著:「爸爸!不要走!爸爸!」
我有些驚訝地看向美玲,才發現她仍在睡夢中,於是我在她耳邊輕聲說:
「美玲!爸爸在這!爸爸沒有走!」
她聽到後才露出安心的表情繼續熟睡著,而我看著她那熟睡的臉龐,竟捨不得移開半秒鐘,或許她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寶貝吧!
時間也過得很快,一眨眼間,美玲已經結婚生子了,而我也已泛滿白髮。
雖然我始終認為她還是我心中的美玲,可是她也已為人父母了,這真讓我一時間內,不太能去適應。
父親節那天,她跟他老公還有兒子都出去玩了,好像說是要去什麼三天兩夜的露營,讓我在心中想著,難道出去玩比老爸還重要嗎?
但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在乎這件事,只是心中多少希望我的女兒能偶爾關心一下她的老爸。
一個人坐在冷清的客廳裏,已經快十二點了,想想也差不多該去睡了,於是我關上電視慢步的走向我的房間,突然間,電話響了起來,我順勢將身旁電話接起:
「喂!找誰?」
只聽見電話那端傳來我孫子的聲音:
「爺爺!媽媽叫我跟你說....父親節快樂!還有....她說她不好意思當面跟你說,所以叫我幫她說:『爸!我愛你!』」
我聽到後感動得差點掉下眼淚,可是想到我那孫子竟然叫我爸,我就忍不住笑了出來,於是我笑著跟我孫子說:
「你跟媽媽說,爺爺也很愛她!」
他聽到後,在電話那頭喊著:
「媽媽!爺爺說他也很愛妳喔!耶~媽媽!妳怎麼哭了!爺爺!媽媽在哭耶!」
突然間,我終於也忍不住哭了出來,因為我已感受到美玲對我的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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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詞:
不知影有這久沒想到伊 行到這條斷橋才知有這多年
村旋藤路發草淚還有水 橋上伊的形影煞這袸來浮起
我好像那隻失去愛情的白鷺鷥 後悔沒說出那句話
一直惦茫霧中飛過來飛過去 這嘛沒伊嘛沒伊
唔知伊甘有和我有同款的滋味
假使來故事唯頭重行起 我沒離開故鄉妳還在我身邊
樹的青路的花橋下的水 橋上的我要對妳說出我愛你
我好像那隻失去愛情的白鷺鷥 後悔沒說出那句話
一直惦茫霧中飛過來飛過去 放袂記伊放伊袂去
唔知伊甘有和我有同款的珠淚
我不願變做失去愛情的白鷺鷥 我要來說出那句話
那句話吞置咧心肝頭這多年
一句我愛妳 二句我愛妳
我要對你說出千千萬萬我愛妳
一句我愛妳 二句我愛妳
我要對妳說出千千萬萬我愛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