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好色的問題,當真是萬變不離其宗,就像情愛一樣是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。 從孔子到宋玉,延至今天的食色男女概莫能外。 佛教中講"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"。 色是人修養性靈的一種境界,而修煉的最高境界是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。 佛家三界中第一界為欲界,第二為色界,第三為無欲無色之界。 我等皆是食人間煙火的凡夫俗子,第一界就已然茫無邊際,一生都遊不到岸邊,何敢奢談跳出三界外? 這裡的好之色乃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容顏之色。 孔子曾說"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",孟子說"食色性也", 朱熹注"言人之甘食悅色者即其性",對飲食男女而言,除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以外,好色者,人之本性也。
當初吳王夫差若非沉湎於西施之色而不能自拔,僅僅靠勾踐臥薪嚐膽的那幾招未必就能滅吳。 越國接連攻打吳國三年,吳軍連連失敗,吳王被迫躲在姑胥山上,日日摟著西施以淚洗面。 吳王自殺之前對西施說:"雖然我為你亡了國家,但我卻一點也不後悔。 象我和勾踐這樣的君王歷代都會有,象你這樣的絕色卻千百年難得一遇。",因好色而亡國,但無怨無悔,蓋絕色千百年難得一遇也。
"東家之子,增之一分則太長,減之一分則太短;著粉則太白,施朱則太赤。 眉如翠羽,肌如白雪,腰如束素,齒如含貝。", 《登徒子好色賦》中宋玉在為了表明自己不好色,他向楚王如此細緻入微的描述東家之子的美,"然此女登牆窺臣三年,至今未許也",借此來表明自己不好色。 這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,一個不好色之人,又怎麼能將女色刻畫得如此得細膩呢?
二十世紀最具爭議也最有影響的藝術家畢卡索,他生命中的女人多得不計其數,他的全部藝術生涯裡都在專注著女人的身體。 《畢卡索色情畫展覽會紀念刊》序言中有"從某種意義來說,畢卡索的全部作品都是帶色情的"的話。 可見女人的身體提供了他色情靈感,正是在這樣一種無窮的驅動力下,大量的此類作品出現在他的畫筆下。畢卡索的好色到了極致。
對人類來說,好色是某一類傾向的總和。有些人好色品味高雅。 "十年一覺揚州夢,贏得青樓薄幸名",其中飄散著杜牧多少風流韻事。 "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", "想佳人妝樓顒望,誤幾回天際識歸舟",柳永之好色好出了萬千風情。
有些人好色只是感官上的滿足,著眼于生理上的層次。 有人好色則好出了動物的原始本能,不擇手段地把異性占為己有。 可見好色者也分三六九等,或者源於他們不同的知識層次,不同的審美品味。 有些好色者千古留名,蓋因他們不只著眼於色,還得到了某種層次的昇華。 而有些人好色卻紊亂人倫道德,落個為世人不齒的下場,也給社會帶來了擾亂。 所謂好色者,不能以一概而論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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